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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番外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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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是下午一點鐘。

雪後天晴,隔著雙層玻璃的窗戶和一道院墻,村裏頭小孩子在雪地裏撒野的聲音都擋不住,可見這場雪下地有多熱鬧。

榮嫣有點想孩子了,摸出手機撥視頻給母親,接視頻的卻是另一個人。

“姐……”因為尚未睡清醒,榮嫣聲音帶著濃重懶音,似乎下一秒翻個身就能睡過去。

臘月二十四,掃塵日。

榮芷正在家裏幫母親掃塵,長發紮起,胸前穿著護衣,雙手帶著手套,見妹妹如此懶惰,不由皺眉一訓:“別仗著年輕天天熬夜,等人老珠黃有你哭地時候。”又覺地不爽追加一句:“你男人倒好天天熬著你,你殘了他卻滋潤,算盤打地真精。”

她嘴不饒人,榮嫣習以為常:“今天怎麽親自幹活,保姆放假了?”

“媽說除舊布新得自己動手,驅邪避災,清清過去一年的煩惱。我看你才是最該自己動手的那一個。”

“我沒什麽煩惱啊。”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不用工作不用養家,吃吃喝喝,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榮嫣滿足地將笑眼睜開了些:“我這闊太太做的不要太愜意。過會兒起來拿著電腦在被阿姨打掃的窗明幾凈的家裏寫寫劇本,沒有靈感的時候就出去散步,劇本寫好了就賣,寫不好也沒關系,我自己有錢投資,就看我想不想幹了。”

“語氣挺狂,你有幾個錢,靠男人施舍的幾大子?”

“我錢可不少,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要說離婚,他第一個慌你信不信?”

“你還給他嚇壞了不成?”榮芷起疑。

“對,他處處看我臉色,惹我不高興,集團反派拉我入夥,我一答應馬上就將他總裁的位子革掉,在家裏給我帶娃洗衣煮飯。”

“你瘋了……”榮芷發現自己血壓都要氣飈上來,“我跟你好好說話,你逗我玩兒?”

“是你先不好好說話,我才逗你玩。”榮嫣在被子裏哼,“大過年給我找不痛快。”

榮芷冷笑:“我不提你就能痛快了?掩耳盜鈴。”

“每次和你吵架算生活中的一種樂趣。”榮嫣隨遇而安地從被子裏起身,雪光在院子裏熱鬧著,她中長發蓬松的散在圓潤肩頭,側眸往窗外看去時,幾縷不聽話的發絲便垂進紅痕斑駁的鎖骨內。

“天吶。”只聽視頻裏的女人一聲驚呼。

“怎麽?”榮嫣收回視線,疑惑地望著用手掌捂住雙眼的姐姐:“你幹嘛?”

“你把你自己那邊的小鏡頭點開。”

榮嫣依言照做,接著手機屏幕上她半.裸身體坐在被子裏的畫面被放大,被季宴洲弄出來的痕跡,從脖子下一直擴展到半露的酥.胸前,再往下全部藏在被子裏,她臉色頓時一陣青紅轉換,又羞又懊惱,低罵了一句什麽,大約是壞男人之類無關痛癢的話,反正榮芷沒多大聽清。

倒是看出來這個妹妹處處維護季宴洲。

不允許別人說他一句壞話,只允許被聽到祝福,關心之語,即使自己罵也舍不得下重嘴,一句壞男人算什麽,榮芷自己和方炎彬吵架的時候她曾罵對方不如因公殉職呢……

視頻中榮嫣一陣驚慌失措地亂收拾,鏡頭被擺晃地無比顛簸,終於穿好了一件高領衫,攏著頭發再次言笑晏晏地出現在鏡頭前。

“姐,嘻嘻。”

“嘻嘻什麽意思?”榮芷被她一聲姐叫地沒脾氣,但長姐的架子仍是端著。

她不習慣跟榮嫣示弱,從小到大,無論功課,特長,還是念地大學,以至選擇的結婚對象,在她眼中和外人眼中,自己都是拔高一籌的。

雖然季宴洲有錢,但有什麽用,他連榮母的面子都不給,除了榮嫣帶回來的照片,他季宴洲只是活在新聞裏的三個字,長什麽樣榮家人都認不得。

眼看馬上過年,七大姑八大姨一聽榮嫣不聲不響地就結了婚,可想而知家中的熱鬧了。

榮芷想到這些就煩,從小樹小與出生,她就沒少被這個妹妹牽連,這會兒又找了季宴洲這樣的男人,這一個年算是別想清凈了。

“嘻嘻就是想你的意思。”可她卻在山村裏頭兩耳不聞窗外事,沒大沒小胡言亂語。

“姐怎麽了?”榮嫣皺眉,只見視頻裏頭的榮芷聳動著肩膀,莫名哽咽起來。

“真羨慕你,天大的事好像都能一笑置之。”榮芷由衷地嘆,“我和方炎彬要離婚了。”

“為什麽?”榮嫣一點不驚訝,平靜地問。

“性.生活不和諧。”

“……”榮嫣微楞。

“沒想到吧?”榮芷笑地比哭難看:“你以為我們是感情不和,其實呢,夫妻之間結婚了哪有什麽感情不感情,只要真心想過,就能過一輩子,媽不是還撐了三十多年才和爸離婚的嗎?最後是他們都不想過了,才放過了彼此。我和方炎彬即使沒深刻感情,為了孩子還可以湊一湊親情過一輩子,但我沒想到最先打敗我婚姻的不是我對你的嫉妒,而是他日夜的在警局裏不歸,我們半年沒有性.生活,即使以前有,也是一個月一次,或者三個月兩次這樣,我都懷疑他一個正常男人他都不想要的嗎?後來我知道,他不是不想要,是不想要我,我們相看兩厭,嫌隙叢生,以至於我上個星期跟他提離婚,他都沒有問為什麽,只說,選個日子告知他。”

“我理解你。”榮嫣說:“如果是宴洲對我這樣,我可能還忍不過你,男人一點都不清高,他們都是肉.欲動物,如果對自己老婆沒有興趣了,年紀還這樣輕,那就是不愛了,沒意思了,想離你就離吧。”

“你不攔我?”榮芷驚訝,又笑,“我還沒跟媽說。”

“你跟媽說不著。這是你自己的事。”

“像你一樣凡事先斬後奏?”榮芷自嘲失笑:“沒想到我心高氣傲到後來,還不如你隨心所欲求得的人生順遂?”

“我順遂嗎?不是我瞧不起你,我人生中只三分之一的苦給你,你都支撐不住。小姐身子丫鬟命,吃不得苦中苦,也做不得人上人。”

“你現在成功了所以用你的經驗教訓我?”

“隨你怎麽想。不過離婚不是大事,你會遇到更適合的。”

榮芷沒再反駁,她對著自己擦地透明的窗戶一陣無聲地落淚。

她把自己關在一個小房間裏,窗簾開著,雪光陽光也透到她白皙的臉上,可惜榮嫣總感覺她那邊過於陰暗,大概是她哀傷的情緒所感染。

榮嫣陪著她無聲地開了一會兒視頻,最後她肚子咕咕叫。

榮芷恍然回神,罵她:“快滾吧,闊太太。”

於是這一通視頻榮嫣沒見著孩子,也沒見著母親,不過從榮芷口中得知他們非常好,母親帶著兩個小孩到商場辦年貨去了,為了防止走丟,家裏三個保姆全部帶上了。

她們姐妹二人,婚姻可能有不順,但經濟方面的確獨立,出門前呼後擁,已遠非前塵往事的場景可比。

到底受了影響。

穿好衣服出來,榮嫣在餐桌前等著阿姨們盡數將早中兩餐的豐富食物一道上齊,卻食之無味。

阿姨們在旁邊包餃子,一邊和她聊著天,說著村裏的張家長王家短。

平時榮嫣興致勃勃,本著聽來豐富創作素材的目的,極其認真,這會兒卻提不起興致,有一搭沒一搭的嗯哈著。

這兩位阿姨都是本村人,其中有一位是寡婦,兒子讀大學放寒假回來,整天喜地滿面紅光,還有一位有家有室,年紀也較輕,說話葷素不記,卻分場合與分寸,榮嫣和她們相處的融洽。

此時,兩位阿姨見她心事重重,便關心了幾句,其中年輕的阿姨直接問,是不是和季先生婚姻不和諧了。

“您是想問,是不是性生活不和諧?”榮嫣笑挑眉毛望對方。

那阿姨捂著嘴笑:“什麽,我不知道。”

竟然抵賴。

榮嫣臉一陣通紅,放下筷子,瞪她們:“我發現你們是不是有聽墻角的習慣?”

“沒有。”包餃子的阿姨說:“我們就覺得季先生在靈谷寺齋戒,偶爾才回來一趟,你會不會寂寞?雖然每年來我們這裏裝模作樣待上個把月的人數不勝數,但季先生時間的確太長了,你肯定會寂寞吧。加上過年了,馬上我們兩個也要回家,你一個人待在這房子可怎麽辦呢?”

“我去你們家吃住。”榮嫣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說。

“當然可以,就怕我們兩家比不上這裏的檔次,你不習慣。”

榮嫣租地這間院子曾經在村裏空置長達十年整,主人家是一家三口,早年下海經商發達了便移民去了美國,房子雖然一直沒賣,但無人居住十分破敗,荒無人煙的雜草都從門頭上竄出來。

榮嫣來了後先聯系上美國的房主,租下三年之久,接著開始整修,楞是將仿佛可拍鬼片的三間平房和一個小院子整修地宛如網紅拍照地。

之前村裏人只覺得漂亮,卻說不出所以然,這會兒年輕人從外歸家,經過這院子讚不絕口,大家才曉得一個新詞,文藝。

漸漸地,這院子也不清凈起來,小年輕都在外面拍照,甚至有想過來串門的,榮嫣的確是好講話的人,但每次都起太晚,起來了基本也不到村裏走動,會搬著電腦在地板上沈思,所以兩位阿姨怕打擾她,就拒絕了前來串門的人。

這麽一來,如果新年期間,季先生還像往常一樣,三天兩頭往靈谷寺跑,榮嫣可不就落單了嗎?

“沒事。我剛好有時間寫劇本,最近有些頭疼,靈感枯竭了一樣。”榮嫣說。

“那你剛才心事重重怎麽回事?”

“我看你們比我媽還嘮叨,讓我靜會兒。”她顯然發“脾氣”。

卻不見得威力,兩位阿姨相視一眼,繼而大笑。

榮嫣不理她們,自顧自擦了嘴,打算到書房裏搬電腦,可走到堂屋門口,卻見外面雪色活潑,連小兔子花生米都跑去雪地上打滾,她便也坐不住。

到房間裏圍了季宴洲的圍巾,帶著上面他所剩無幾的氣息,拿起鐵鍬在院子裏鏟雪。

忙活完院子裏,將小兔子花生米的雪白樂園給鏟了個點滴不剩,惹地花生米直翻兔眼差點離家出走,這個壞主人卻目不斜視略過發脾氣的花生米,徑直端著鐵鍬去了外頭,那氣勢和鬼子掃蕩一個陣仗,花生米便吸吸兔鼻識趣地縮回窩裏去了。

外頭,鐵器擦著地表的咯吱聲,直聽地人牙酸。

榮嫣忙地熱火朝天。

她寂寞嗎。

當然寂寞。

不過季先生每次回來都將她那方面餵個飽,她便也愁煩稍解,說到底女人左不過是個貪圖享樂,如榮芷,如她,除了金錢地位上的享受,夫妻生活若能如魚得水,那便能攜手過個半輩子,反正嫁給誰都是嫁,舒心最要緊。

什麽愛不愛的,就是季宴洲他現在敢說是愛她多,還是對她不放心多一點?

他不著急嗎?

絕對著急。

不然每次回來都跟她膩歪,還不是怕她跑了?

這麽一想,榮嫣開心極了,尤其他昨天晚上表現勤懇,絕對是在意她的表現,榮嫣便心花怒放,一下子就院子外頭的村道鏟地幹幹凈凈,出了一身汗,連額頭上都掛滿。

她滿足地撐在鐵鍬把上在道路中間舒了口氣,怪不得榮芷拼命擦窗戶,勞動使人快樂,這宣傳口號竟然貨真價實。

返回到院中,將鐵鍬小心翼翼放回到雜物房,擋著身上的雪粒走出來。

擡頭望著斜下去的山村夕陽,榮嫣嘆一口,從口袋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我方炎彬,哪位?”對方幹脆利落,報了姓名又問哪位。

夕陽西下,榮嫣渾身沐浴在霞光裏,旁邊,有一個紅柿子從雪白枝頭掉落,榮嫣換了號碼,他認不出,尤其在她不發聲的情況下。

“你是……”過了幾秒他卻似有警覺,“……榮嫣?”

榮嫣想問他為什麽不回家,既然娶了榮芷為什麽不珍惜,到底是不是男人,為什麽把女人逼得那麽寂寞與痛苦,他不該將她捧在掌心的嗎?

如果做不到,當初為什麽娶?

她卻沒開口,在他急切的你還在那裏嗎,什麽時候回來的聲音冷漠按斷了通話。

她到底在期待什麽?

指望他回心轉意,聽她勸,回去和榮嫣裝模作樣恩愛?

可恩愛是裝不來的。

如果季宴洲敢對她不理不睬冷暴力處理她,榮嫣絕對頭也不回走掉。

不過,季宴洲世上只有一個,已經被她牢牢握在掌心裏,且永遠不會忽視她。

手機塞回口袋,榮嫣徑直往屋裏走,她背影在夕陽雪色中堅決,那是已經做了決定,徹底遺忘方炎彬,以姐夫的稱謂讓對方在心頭死去。

晚上,橙色的暖光在三間平房中亮起。

今天是阿姨們最後一天上班,明天開始便是她和季宴洲單獨過日子了,雖然不知道他明天什麽情況,不過榮嫣無所畏懼,正好琢磨琢磨劇本的事。

這劇本的事特傷腦筋,她琢磨了故事大綱,卻怎麽也琢磨不出細節來。

已經半個月過去,繼續折騰下去,她怕是要磨出病來。

“這麽喜歡?”他晚上回來,在書房裏陪著她,好奇發問。

書房是三間平房中的西間,和東間主臥一樣被她改造成了擁有大落地窗的房子,此刻,萬籟寂靜。

只有地暖嗡嗡細膩轟鳴聲。

季宴洲手上端了溫開水,是一只透明的玻璃杯,他手指修長有力,握著杯子到她電腦前。

榮嫣皺眉:“我不喝。”

她穿著家居服,肩上批了一件灰色的大圍巾。是他的。

季宴洲從她後背站定,傾身雙手撐在她桌子上,殘留著水杯溫度的手掌奪過她的鼠標,隨意在文檔上拉了拉。

“你還會看劇本?”榮嫣看他專心致志的樣子不免好笑,“這可是我最愛的故事,也是覆出之作,可惜我筆力有限,總寫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覺。”

“你想要什麽感覺?”

“這個男二,是女主年輕時喜歡的人,當時他們都好年輕,十幾二十歲,最稚嫩純真又懂得珍惜彼此的時候,那時候感情應該是細膩的,可我寫不出,我沒談過戀愛啊那個年紀,總把男二寫的傻裏傻氣,像無聊的高中生。”榮嫣苦惱地往他強壯的臂膀上一歪,唉聲嘆氣道:“若能時光倒流,我在那時候談一場戀愛,而不是替你懷孕生孩子,哼,現在靈感就很豐富了。”

“後悔了?”季宴洲拉著文檔,劍眉讚賞地挑起:“故事梗概是不錯,既然男二,他們當時為什麽分開?”

“這個保密。”

她還挺神秘。

季宴洲接連輕笑,伸手挪到她肉肉的下巴上來撚著她:“我這個男主還不配你,吃著鍋裏霸著碗裏,還想要男二?”

“沒有男二的人生是瑕疵的。”榮嫣翹起小嘴巴:“哼,你都沒正經為我吃過醋。”

“當時不知道孩子們是我的,我吃過醋,恨死了宴川,他也就比我早與世長辭,不然兄弟沒得做。”

他聲音蠱惑,慢慢吞吞地,仿佛在細細回味著當時自己的那份醋意,不甘和後怕的口吻。

榮嫣被取悅地嘴角偷偷往上飛,面子上端著:“哼,結果吃地你自己醋。”

“只能對不起宴川,平白被我恨一頓。”他捏捏她耳垂,義正言辭:“聽開心了就去睡覺,別琢磨了。”

“不,我正上頭,我一定要想出男二的為人處世來。”榮嫣堅持趴在電腦前不走。

身後忽然涼了溫度。

他離開的腳步聲響起。

榮嫣以為他放棄了,正換了坐姿,苦思冥想起來,忽地,感覺那排腳步聲又去而覆返,她趕緊抱住筆記本,大驚道:“你別煩我哩,我堅決不妥協!”

“沒事,你繼續。”季宴洲端了把椅子,坐在她斜對面,同時晃著手裏的紅酒,輕輕道:“長夜難眠,我陪你。”

“我不要你……”榮嫣聲音忽地戛然而止,嘴巴微張,以一個很傻的瞪眼樣子望著他。

只見半暗的光線中,他輕輕將醒過的紅酒送往唇畔,揚起脖子時,下顎到喉結的線條赤.裸裸地勾引她,這還不打緊,他竟然還回去脫了上衣,光著膀子,露出起伏的胸肌和往下塊塊分明的堅硬腹肌,睡褲褲腰那裏還露出內褲腰的顏色,榮嫣都看地不好意思說他了,又想罵又想笑,最後匯成一句話送他:“小心凍感冒呀季先生!”

“冷嗎?”季宴洲煞有其事彈了彈自己肚皮:“挺硬的。”

“啊——”榮嫣瘋了,扔了電腦起來打他:“你莫名其妙,大晚上發騷,外面下雪密密麻麻你看不見,脫什麽衣服,有沒有點兒新鮮點子了!一天天地竟用肉.體勾引我!可惡——我還上勾!”

“別打,酒灑了。”季宴洲無辜地喊。

“你還裝逼!”榮嫣打地更兇,捶他後背,因為這裏不是要害。

她此時雙膝跪在他大腿上,胸膛靠在他肩上,打他後背的姿勢,極方便了季宴洲,他在混亂中仰脖平靜地一飲而盡,杯子放在電腦桌子上,接著,猛地將她扛起,榮嫣嚇地驚叫,不住踢晃著小腿。

季宴洲扛著人,拍拍她作亂的小屁股:“乖,留著力氣到床上動。”

還沒到床上,走到臥室窗口,她突然提議:“就在這裏。”

季宴洲扭頭,看到窗口邊多了一張搖椅,他眸光一剎那幽暗,聲音都嘶啞了:“添新家具了?”

“嗯。”榮嫣紅著臉點頭。

季宴洲將她放下來,熱烈地向她索吻。

她乖順地湊上來,兩張唇隨即糾纏在一起。

這屋子的大大小小每一件,每一樁都是她親手置辦,包括不用拉窗簾,可從內視外,卻不可從外視內的大塊落地窗,此時,邊賞著雪景,邊耳鬢廝磨,不用擔心被窺視,顯然增加了刺激感,。

榮嫣慢慢蹲下,中途被他拉住,她執意下行,另他不舍又激動的閉上眸,接著,世界變成一片乳白色,像雪景一樣的色,在窗前,在她的口腔溫度中。

雪不知何時停下,白天被鏟幹凈的地表再次被覆蓋,可淹沒膝蓋,可想而知他們鑲嵌時,雪是怎樣的密密麻麻,恍如末日。

然而這是假象,末日並未到來,他還活著,眸光微垂,閃著欲罷不能,至死方休的火光,凝視著她慢悠悠吞咽一聲,眼神如勾子一樣穿過他鎖骨,拖著沈沈地聽得見聲音的鎖鏈,將他牢牢牽住。

“你幹什麽?”他舍不得她難受,摟著她到衛生間漱口,從鏡子前,可見他劍眉緊鎖,自責又懊惱的神情。

榮嫣回摟他脖子,心滿意足在他耳廓邊感慨:“我就是想疼疼你嘛。”

季宴洲頭皮發麻:“我值得嗎?”

“那還用說。當然值得。”

季宴洲只好笑笑:“也許吧。”

“瞧你,受寵若驚了吧,可見我之前對你多壞。”榮嫣自怨自憐起來。

男人低頭吻住她嘴,叫她不要再說出傷他的話,她最完美,完美到他不知所措,哪有一絲半毫缺點?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是連續的故事。單獨講男女主被治愈與被溫暖的故事。

註:這章有個伏筆。猜到獎勵大紅包。

感謝料ddl見我應如是的15個地雷。

感謝寶噠駝寶寶的珍貴營養液。

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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